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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阳】三十年再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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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25 16: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 阅读模式
三十年再回首
许阳/Daniel(波士顿浙大校友会)
浙江大学无线电电子工程系无线电技术专业78级

诸位同学们好。。。久不见了!一恍又如三十年。

我在留言簿上记下(大意)那几天我一下年轻三十四岁,好风光,好情趣,好快活!
可这穿越时空的年华代价相当沉重,回到美国后马上病倒两个星期,至今不可畅所欲言,年龄猛涨至半百,银发拂面,重历沧桑。

浙大(三部)是我(们?)永远的爱,捎带一些惋惜,一些后悔,甚至永恒的痛。我们可以无休止的回忆那些往事,确认某些细节,讨论不能的可能,发现遗漏的疑点,得出更新的版本。相似于其后来留行社会的金庸武侠,琼瑶言情,大学的四年才让我们体验和记录了青年的梦想又编制了成年的童话。

这次聚会的主题是“爆料”。语不惊人誓不休!诸位大佬句句如雷贯耳,各位学哥学姐(不指年龄)字字蕴藏天机,我等懵懂生真的是“被忽悠”。我都奇怪这末代团支书是怎么当的?莫非有人另立中央?(此乃第一大疑问!)

我没有太多猛料占用大家在三部的爆料专题时间,但愿意提供许多细节作为铺垫这些猛料的背景。正是这些细节的纹路,才使得我们的猛料有色彩,有光环,有悬念,现代说法是“太有想象力,太扯了,太搞了!”

希望我的细节仅仅是个开头,大家都来涂背景,下次的爆料就火了!

       1.滨帆是我的偶像。 27(?) 年后 这次见到他非常高兴。跟他同一个碗里刨了四年菜,最大的启发是“学士怎么行,至少要硕士”,结果我大病一场,险些被考残;第二启发是“出国留学要趁早,晚了连末班车都没了”,结果现在祖国发达了我回都回不去。这次我又端详了一下他,终于发现我跟他更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他早就是“大师”级人物,我还是只能景仰。我唯一看他出丑的是军训时他走路时同手同脚笑翻一连人!
       2.屈原是我的下铺兄弟。30年后见面后我一直在寻找他当年从食堂走回平一双手托盘飘逸的风范。后来知道他左右一晃再带一定平移那叫“太空步”。起元对事物的专注近乎痴迷。他生来与就地喜好听收音机(除去睡觉时间,全开着!有N次睡着了是我关的!)绑定了他电视台干活儿一辈子!有一隆冬夜谈会103全舍激辩,起元在高谈阔论之中闪电般进出房门,众生猛听叮当巨响,顿然失声,终于有人等起元的句子结束后问道:“那是什么声音?”他略作思索 “哦,我把洗脚盆跟水一块儿倒掉了!”
       3.亚当是永远的另类! 大家都很穷的时候,他已经百万富翁了。我们中很多人百万了,人家又返璞归真,说是“绝对天然”。虽然年龄小,制造的故事多多。即便是现在他谈论起宗教,完全超越我等平民思维,似先知理论,我等无若干年研读不可与时俱进。没有亚当,我这辈子恐怕不会弹吉它。我现在家里四把吉它做风雅摆设,是天甫这个无畏少年带我入的门,谢了。当然,我还有点自知之明,当年他拉我一起练摔跤,可以基本肯定我是永远的陪练,我当场就谢(绝)了!亚当永远敞开的衬衫在86年居然飘到了重庆煤研院,女同事们看着大步流星的影子飘进单生宿舍后,狂追问“那是谁?”回答让她们更抓狂- 亚当!
       4.张申是 103 老大了。我记得那黑社会的“老大”都跟我们学的,后来才有。连“老玩童”都是我们先起名,后来才有周伯通的(至少我们后来才知道金庸的老顽童)。老玩童带我们听越剧,爬山,踏雪(这个好懂),还有踏青(我踏过好多遍后他才告诉我),发现后山上有台湾反攻大陆的传单。我唯一的星象知识是从老大那里学来的。跟他去漂渡(差点打成嫖赌-拼音首选),幻想成六和塔杭州湾漂流第二人,结果在梦断南星桥 (还好不是魂断)。吃过这么些年的生猛海鲜后,最让我记忆的还是他家乡的蟹黄和跟他去钱塘江堤捞的蜆子。老大最淡定的神态莫过于在躺着中了天甫一刀后居然只轻轻的说了声“你的刀法到挺准,好像没扎着骨头”。

跟女生的接触直到毕业时也还是少年时的混沌。只言片语的花絮,和胡思乱想的情迷搞不清楚那位仙女会下凡。有时从晓刚嘴里漏点带头大哥葆文的行踪,觉得这现实跟越剧差太远,杭州城正宗的许仙都不管用,到是这些半路杀出来半仙们,葆文,建纯,徐诚, 郑伟,直至滨帆都仙化得快!

       5.丽文的优雅慧丽,精明干练印象一直延续到84年的成都会面才彻底完毕画中人的映射。那时大病初愈,精神恍惚,懵懂觉得这简直就是神仙姐姐。谈了些什么全忘了。后来老爹对我说,这女孩儿知书达理,将来能干大事。我心里想,我交的朋友难道还会有不知书达理的? 难道个个都干大事?现在看来,老爷子眼光老道呀!
       6.程隽是永远的笑花!因为她总是微笑着,甜笑着。当我听说她翻译了四百页的电磁场理论教科书,完全迎合大众的嫉妒,“难道美丽和美语都可以是天生的? 校排主力还短跑第一?老天偏心了吧? ”程隽的老爸是非常和蔼的知识份子,两次偶然相遇有幸得其面提耳首。他在深圳对我语重心长:“小许呀,你怎么总是慢半拍呀!”。我一拍大腿,是呀,人家被煤炭部外派学习了,我还在井下探索;人家在深圳兼作首席翻译官时,我还在琢磨托福;人家都在特区自立门户了,俺才开始越洋插队落户。深圳蛇口有许多故事,都说浙大的程隽故事绝对精彩。林海应当动用资源,好好地挖掘深圳这一章。当我在蛇口街头流落的晚上, 是程隽家收留了我,很感激。
       7.晏为是众多人的偶像。篮球,排球,田径,羽毛球?乒乓球?反正绝对的校际明星。我跟他靠的太近,被偶像的光辉眩晕后,就糊里糊涂的跟他哥们儿了。至今记得肺炎后他给我搽身子。那年头可没有听说什么断背。要不,就危险了。我跟他无话不说,居然不知道他秘密地入了个党!整个一“潜伏”嘛!后来党代表说了,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把晏为发展成党员,要不这党不会这样。我一想,似乎真有这么回事儿呢! 你瞧这党给整得? 晏某能带新娘子归队,要给予高度表彰。也要警惕新的潜伏。我早就被眩晕了,希望距离远点的同学能火眼金星。
       8.葆文兄是我最早的朋友。因为音乐会的机缘,颇自豪能交上这样的朋友。但很快发现其老道和狡黠决完全不是我可以跟上的思维。大三的时候买了生平第一盘磁带,含(红蜻蜓,音乐之声,蓝色的爱。。。)到105求放。被一致认为是好带子后,准予资格旁听夜谈会。最精彩的是葆文:“谈朋友要警惕眼镜。一眼镜还可以,两个都是眼镜亲嘴就麻烦了!”哇,怎么精彩的语言怎么从来没听到过?什么老玩童,晏为,晓刚都太死板,从来不给这类忠告,葆文的人生指南太实际,且带震撼性。他的深思熟虑再次给我验证时已经是二十年后在新泽西见面,看其家庭美满,高朋满座,事业发达,在允许晓霞适当撒娇后一锤定音,当真是导师风范。天生105 帅才呀!可惜这次没见着葆文兄,来年再会!
       9.承宁兄跟我有远房亲戚的感觉。开学一个月,他跟我说他认为成都话和杭州话相近,我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物理,数学老师的话完全是鸟语嘛!他又说他有亲戚在成都,杭州跟成都很像。这这么可能,成都可没有杭州这么秀气。但杭州人新闻联播后就睡觉,可成都人民夜市才开始!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成都杭州的相似性才被公众认可,悠久的历史,悠闲的市民,餐饮业的极致发达,旅游资源极大丰富,太相似了! 85 年后毛总开始劝说我回杭州跟他干大事。我知道他很能通天,有一次还带队来重庆抓捕流窜犯,告诉我他左手拿的是古典武器-枪,右手拿的是现代科技-大哥大。我那个佩服呀!可惜毛总是不发杭州户口的, 所以我当时天天缠着旭光要去事业单位。
       10.鸣鉴是当之无愧的主席。老谋深算,刀中带笑。大智若愚的风度直逼退休领袖。他的诙谐和反讽让人笑得流泪。脑筋急转弯的智慧让旁人总在回味。他是第一个我认识的同学,带我去报到,注册,买饭票。他的笑话有一箩筐,但永远记住的是他在我的毕业簿写下留言之前说的一句话: “这种机会留言不能总说客套好话。要留点有启发意义的,终生有用的。”他的确这样做了。以后我再分享他的留言。这次很后悔没能在羽毛球上向他讨教。经过这几天的光电式返老还童再速衰老,完全破了我这二十年的羽功。下次见面只能选择跟老卜搭档对抗晏为和志亮了。
       11.晓刚跟我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许的兄弟。很多关怀和志趣远超过了兄弟的关联。晓刚属于正邪都有的大哥。虽然没有像亚当那样偷渡香港(但梁晶说晓刚是有那心没那胆),但打个群架,聚众闹市什么的还是很有号召力。虽然不像晏为那样体育部长,但足球,短跑绝对拔尖。当时的崇拜者众多。我知道这些都学不来,只跟着后面学如何摆弄相机,如何欣赏芭蕾舞,如何挑吃小胡桃,如何通吃杭州城,如何解读上海话,如何意逛北京城。。。晓刚简直就是万事通呀!所以后来的马术,滑雪,退休,自由科学家,一点不让人诧异。最让人感动的是得知我在重庆生病后,马上寄两大包鱼干,补养身体。在美国情绪最低落时给我很多忠告和籍慰。这次杭州一面又夜谈通宵,验证了许多细节,以后801出书,情报中心主任非晓刚莫属。

还有什么郑政,刘彪,学宁,今天要收笔了。。。

胡乱拍了些照片(六和塔和西湖都是隔着大巴车窗照的),再诌几句顺口溜。请正宗的才子佳人们不要见笑:


青山依旧六和塔,
归来再认之江湾。
课堂虽无朗书生,
钟楼永驻紫金丹。
平一不复路已平,
八号依然蛮腰闪。
教堂可有添新故,
石阶曾记游子攀。
黑侠风流翊人驻,
笑面桃花三十年。
遥望来路千回首,
少年歌声留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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